藍藍妹~~~

(十三)絕望的半法藏( 總整 )

  ...對不起...是我的主意...

   好冰冷,在不平的水泥地上,我沒動,甚至沒張開眼睛,我感受不到力量,冷冷的鎖鍊掩過我的喉結,法線的最大支流。雙手的鎖卻已被解開。  

「你醒了嗎?」我意識到,珍娜輕撫著我地髮絲,有溫柔。

   我沒膽張開眼睛......「你們恨我吧?」乾的是喉嚨還是情緒?    

「不!當然不!」她們驚呼。

   我問...「為什麼?」  

「Sirven...這不是你的錯,我們都失算了...」亞瑟回答。  

「那腦殘的主意是我出的!」

「那又如何?我們才不在乎」她沒停下安撫我的手。  

「...我在乎...」  

「小爾!」她問:「你隱藏了甚麼?」  

   我沉默一會:「沒有」  

「說啊?你還有我不知道的事?」她逼迫,沒停下手。  

「為了左眼上的刀痕嗎?」卻絲毫不留我餘地。

   我沒勇氣說出口,我恨透了平藏的我,恨痛 !  

   八年前的冬天,去育幼院之前,醉得不能認人的姨丈拿水果刀砍跑了阿姨,還砍傷了我的左眼,火紅的鮮血沾染淳靜的雪白大地,說不出的凌冽...

   隔壁的阿姨又再次救了我,幫我沒救的左眼胡亂包紮,由於傷口太過嚴重 瑪妲雅阿姨 帶著只比大冬瓜重些的我,去找才28歲的艾微老師治療,當時我早已失血過多了。四歲,我失去了記憶,也被姨丈封印了法力,我卻都不曾知道。

   我醒來在兩天後的深夜,阿姨坐在床邊告述我事後經過。就在主院後方,醫護室的陌生病床上,我終於說出了那一兩年來的第一句話「謝謝...」

   我又暈睡過去,但天一亮,我逃走了。三天後,我才在大榕樹上被里長強抓下來...

姨丈  水果刀  左眼的痕跡  阿姨  艾微老師  育幼院病床  日出  偉大的森林大榕樹 里長  解除封印  被我恨透的紅雪...

   被我封印的這一段痛苦的回憶,忘記。

   珍娜從地上醒來時,亞瑟已經醒了。    

「珍娜」他說到「你看看Sirven...」  

   我頭暈腦脹地看向小爾。  

   天!這左眼旁有明顯傷疤地憔悴男孩是誰呀?

   我輕撫他的臉龐和疤痕,他做錯的決定倏忽變得微不足道...

「看來那年...你還是把最痛的...往心井裡埋葬了」我躺下來,輕拍他的胸口,他緊鎖眉頭。      

   九歲時的冬天,我已經來到育幼院一年,比小爾晚一年,這時我們三個已經圈在一塊了...

「原來你是被家暴才來的阿~」院規裡,十點就該就寢。亞瑟和小爾在一房。十一點,我常溜到他們房間。    

「嗯...」他回答的意外冷淡。  

「你爸照三餐打你喔?」我問。

「沒有...」他轉身去背對我躺「他晚上喝到爛醉,到兩點的時候把我拖出房間打,然後一直睡到隔天中午」  

「他用甚麼打你?」過了很久,我催促「小爾?」  

「...有什麼拿什麼...不要問了啦!」  

「你還怕嗎?」

「沒有!」他瞪我,第一次「...不要問!」  

「我要知道!」我也很怕「你為甚麼討厭雪?」亞瑟被我吵醒了。  

   小爾坐起來「我常常在被打完時被丟出門,雪很冷,不...」  

「不對,這不是原因」我也坐起來,抓著他的手臂「說!」

「珍娜!夠了!」亞瑟出聲,當時的他比我還了解小爾。  

「賽爾彣!」  

「怎樣!我就不說!」他用力甩開我的手「 不‧ 要‧ 逼‧ 我 !」  

「你再欺騙你自己!」    

「滾出去!!!」他大聲怒吼,第一次對我發火。

「你們在幹甚麼?」艾薇老師開們進來,替大家解圍。31歲的她。「去睡覺!」  

   我在門外偷偷聽...「小爾彣啊...」  

「哼!」  

「小聲點嘛...明天我們需要談談」  

「不必!」  

「...先睡吧...晚安!」  

「不要!」

「...嗚~~不准走啦...」他平常都是很好說話的人,但他當時卻蠻不講理地大鬧脾氣...

   五年後的今天,我想我們...又回到這個話題了...

「你打算瞞我到甚麼時候?」 珍娜 大喊「難道你打算一輩子不張開眼睛嗎?」  

「我不想說!」  

「現在不能再鬧脾氣了」亞瑟也幫珍娜說話。

「小爾,你聽著...」她扶著他的臉「我們一點都不在乎你缺少甚麼,我們氣得是你自我封閉了整整七年!」  

「我哪有自我封閉啊!」他喊得越來越小聲「我只不過是...把一小段記憶給封印罷了...」  

「我就知道!」

「說!」她壓著他的肩膀「塞爾彣!」  

「好啦!每次都這樣逼我...」結果,小爾還是全盤托出了。

   珍娜抱著小爾,三個人沉默很久「張開眼睛吧...」我只是把頭轉開。  

「不要...」  

「來嘛~」她說「我喜歡你的眼睛」

   我張開了沒受傷的右眼,用手遮住左眼。

「拜託你不要這麼孬啦!」我的手被她扯了下來。亞瑟在取笑我。  

「我哪裡孬啊?」我無意間張開了眼睛,但是又因為左眼看不見,而沒發現。  

「你的黑眼睛...是真的很漂亮」 

「...我...」話被忽然闖進牢房的人給打斷。  

「〝 好久不見~我的... 好同學 ? ... 〞」不是吧? 菲爾彼 ?    

   他向前,用食指扣住Sirven俊俏的下巴,「你是個...瞎子? 嘖嘖嘖~」  

「怎麼樣?」我用力甩開他的手,冷靜地回答。

「嗯...不怎樣...當然!」  

「找我有事嗎?」我淺淺微笑。

「我爸有事找你」他轉身走出牢房「拖出來!」

  T~B~C~